诺言已到了需要白纸黑字甚至加盖公章来固化的地步了。所以商家才有了合同,婚前才有了公证,就这样,依然无法坚固诺言。小时候背的《增广贤文》告诫我们:画虎画皮难画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;逢人只说三分话,不可全抛一片心。这虽然有些消极,可却十分管用。
以前的女友几乎都说过:“咱俩要不成我就终生不嫁”,我也恬不知耻地在展望着爱情的未来:“等咱们有了孩子,要是个男孩,就叫黄豆,要是女孩,就叫黄花菜”,甚至在对方提出不要孩子的时候依然不忘下个定义:“没儿没女不就黄没(梅)戏吗?谁叫我姓黄呀。”那场景还清晰地萦绕在脑海,可如今,女友结婚了,新郎却不是我。
情人们用海枯石烂来表示爱情的长久与忠诚,可环境的日益恶化却为他们提供了逃脱的借口。最不负责任的是“你问我爱你有多深,月亮代表我的心”这类话,气象专家都有失误,咱们这凡夫俗子,哪搞得明白月的阴晴圆缺。
如今的诺言,最好别当真,它一般只能作为参考的指数,做不到的时候,好像全世界任何事情对它都有影响似的,当事人可以大大方方地为自己解脱:“要不是怎么怎么的话,我一定会做到的。”没人愿去承担什么责任。即使是把人捧上天,将顾客比作上帝的惟利是图的商家,在自己一番信誓旦旦的承诺之后,也会悄不蔫声儿地给你加注一句:最终解释权归商家所有。具体要解释什么,人家现在不吱声,到时候看情况再说。“上帝们”只能先听听歌舞升平的承诺。
诺言有点儿像味精,温度太高了会中毒,恰到好处的火候及数量,能使食物更美味,虽然都知道菜本身并没这么鲜,可你看电视上的广告就知道味精销得好着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