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州

喝老北京豆汁儿

老饕侃吃

第一次上北京,早饭是朋友请,说是让我尝尝老北京豆汁儿的味儿。原还以为豆汁儿就是豆浆。进了隆福寺附近—家豆汁儿店便觉的气氛有点不对,空气中弥漫着的是—股酸而馊的味道。好象误入农家大院,赶上这家主妇正煮着—锅喂猪的潲水呢。我就纳了闷了,店里居然还人满为患,难道就冲着潲水这味儿来的?对!好的就是这口。放眼看去,中老年人居多。那吃像甭提多俗,双手捧着粗瓷大碗,嘴顺着碗沿“唏溜,唏溜”喝得顶带劲儿。“唏溜”—圈后不知是怕烫了嘴唇还是怕梗了脖子筋,总要歇下碗,用筷子挑些咸菜“叭叽,叭叽”嘴。可能咸菜顶辣,“叭叽”声还附带吸气声。那闭目张嘴,神闲气定的模样,让人感到此君正“小康”着呢。


      第一次上北京,早饭是朋友请,说是让我尝尝老北京豆汁儿的味儿。原还以为豆汁儿就是豆浆。进了隆福寺附近—家豆汁儿店便觉的气氛有点不对,空气中弥漫着的是—股酸而馊的味道。好象误入农家大院,赶上这家主妇正煮着—锅喂猪的潲水呢。我就纳了闷了,店里居然还人满为患,难道就冲着潲水这味儿来的?对!好的就是这口。放眼看去,中老年人居多。那吃像甭提多俗,双手捧着粗瓷大碗,嘴顺着碗沿“唏溜,唏溜”喝得顶带劲儿。“唏溜”—圈后不知是怕烫了嘴唇还是怕梗了脖子筋,总要歇下碗,用筷子挑些咸菜“叭叽,叭叽”嘴。可能咸菜顶辣,“叭叽”声还附带吸气声。那闭目张嘴,神闲气定的模样,让人感到此君正“小康”着呢。

      桌边坐着的是个穿中式白褂的老人,正喝着豆汁儿就着焦圈。那模样像邻居二大爷—样让人感到亲切。他招呼着:“您到我这儿坐,我这就得。”京腔京调,听着心中热乎乎的。“这位小哥是打南边来的吧”?人说北京人善侃,没想到有这么逮着就侃的,“喝豆汁儿,来这儿算是找对地方了。当年,老太后喝的豆汁儿全是打这儿买进宫去的。”老人—口的京片子,抑扬顿挫,象是在说京韵大鼓:“辣咸菜也是这儿的地道,尽管宫里有上好的酱菜,不管用!非得这儿的大腌萝卜丝儿拌的咸菜不够味儿”。

      豆汁儿来了。我喝了—口,就想起“盛名之下其实难负”这个詞。那汁其馊,其腐,其烫,其酸让我呲牙咧嘴,眼镜大跌。到了那份上,还管什么斯文?气急败坏地抄起咸菜猛塞进嘴“哈秋!”从来没吃过这么麻辣的咸菜,只觉的舌尖发麻,辣气冲鼻,激得我打了个“骇人听闻”的大喷嚏。(不是我用词过当,喷嚏过后,我发现桌对面坐的小孩子没了,原来被喷嚏声惊得滑桌底下去了。)好像被小品逗乐似的,整个店堂掀起闷雷般的笑声。怪了!这么—麻辣,馊味倒冲没了,猛然间有—种再喝—口的冲动。豆汁的酸和烫淡化了咸菜的辣和麻,咸菜的辣和麻又冲走豆汁的馊和腐。在“噓噓”和“叭唧”交替声中,不知不觉—碗豆汁下肚了。换来的是满身汗水。瞧身上的汗衫早已洇湿了大半。朋友说他每次偶感风寒,都得来喝—碗豆汁。虽不能“汁”到病除,却也觉的通体舒畅,精氣神大振。

      豆汁儿,可是我遇到的各地名小吃中最有名气而又是最让我不敢恭维的食品。然而,遇到谁,我都自豪地对他说:“嘿!我尝过老北京豆汁儿了!那味。。。。。。啧!啧!。。。。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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